【博君一肖】小啵不可以 12
王一博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月亮，怎么也睡不着，今天肖战又没有回家。
关于那辆车的事情他那天还是没有问出口，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心脏上，只要不动就一切平安，不会疼也不会流血。
可一旦这根刺被碰到了，血就要慢慢浸透它流向四肢百骸。
期末要到了，肖战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也都是满脸疲惫，肖战没时间给王一博准备牛奶，所以现在角色换过来了，王一博学会了许多东西。
直到他期末考试结束的这天晚上，肖战带了很多精美的礼盒回来，都是各式各样的糕点和糖果，王一博心想，是肖战会喜欢的东西。
他心里开心得不行，但还是装作不屑实则兴趣浓厚地摆弄那些盒子，有盒奶糖上面画着一只小兔子，是大白兔的新包装。
“小啵，你想要妈妈吗？”
肖战说这话时情绪看不出波澜，好像在和他话家常。
“你谈恋爱了？”王一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肖战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想要。”
“我有说不想？”倔脾气又来了，他只顾着和肖战对着干，连内容都没有好好想想。
肖战口袋里放着几个女人的照片，他在楼下吃早饭时，馄饨店的老板娘让他好好看看，本来是给自家儿子准备的，结果儿子已经有了女朋友。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角落塞给他这几张照片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组织的杀手在接头，他看了几眼照片，这不是美图秀秀P出来的照片吗，也就骗骗这些老年人。
“你想要？”
他发现这问题问出口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打算给王一博一个选择的回答，小孩必须回答不想，不然他就会难过。
王一博奇怪地看着他，“不想，我觉得……你比她们好多了。”
“谁们？”肖战捏紧了口袋里地照片。
“那些生了孩子又丢掉的。”王一博在特指他的妈妈，他不难过自己没有亲生父母，只是对小时候的自己嗤之以鼻，竟然信了什么蜡烛变成一整根妈妈就会回来接他的鬼话，所以他以后过生日从来没有点过蜡烛。
肖战把照片松开，拉住了小孩的手腕，在下面一点就是手掌了，他没敢。
“小啵……”
王一博最怕肖战对他露出这幅表情，他不知该做何种反应，因此只能在嘴上逞威风掩饰窘迫。
被肖战握着，他觉得手腕发烫，“反、反正你一个就够烦的了，我不要再来一个！”
肖战早早成熟，有些事情却到现在才明白，他其实能读懂小孩的口是心非，分得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他发脾气只是因为有些话即便是小孩的逞强，他也不愿意听到。
“你要是嫌我烦，我可以找一个温柔的……”
“我不要！”
手被大力甩开，小孩脸上带着愤怒，“我都说了不要了，根本就是你想要女人逼着我也同意！”
“我不是……”
王一博又摔了门，肖战拿出已经被汗湿的照片扔进垃圾桶，小孩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上一次已经记不清了。
他去敲门，“小啵，你生气了？”
“没有！”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像小猪在哼哼。
“你哭了？”
“你才哭了！”
肖战拧开门把手，小孩正闷在被子里偷偷哭，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的他愧疚又心疼。
他想要把被子掀起来，却被王一博死死拽着，于是他只能隔着被子和人说话。
“小啵，我不是想要谈恋爱，我怕别人说你没有妈妈。”
小孩没回答他，但还是在抽噎，半天才挤了一句“胆小鬼”送给他。
“你从来不问我妈妈去哪里了，也不问我为什么爸爸那么小，我照顾不好你小啵，我可能照顾不好你……”
昨晚他和Kaul喝了一晚上，Kaul一直说，“你竟然二十一啊……你才二十一啊……”
然后塞了不少糖果点心给他，Kaul喝醉了喜欢给孩子买东西，买完又全都送给别人。
他没有钱，没有门路，不能把王一博送到更好的地方。
就算他努力，他拼命，可也总是在这片阴沟里，王一博总要走到地面上去，到时候他就照顾不了他的孩子了。
他希望王一博高人一等，又害怕自己渐渐听不懂孩子的话，小孩要一直上学，上完本科去考硕士，如果可能再读个博士，到时候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能成为孩子的绊脚石。
王一博从被子里钻出来，“那我照顾你。”
“你说什么？”肖战其实听清了，但想再听一遍。
哭过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也是，王一博又重新缩回被子，“什么都没说！”
王一博很少掉眼泪，除了被他关在房间里自己睡那次和现在这次，只哭过一次。
是在九岁那年，肖战不让他吃第二根棒棒糖并且勒令他去刷牙，小孩特意把最想吃的草莓味留到了最后，结果吃不到了，又气又急地抹眼泪。
肖战手足无措地把棒棒糖剥开塞进小孩嘴里，王一博红着双眼睛瞪他，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还在他胳膊上留了个牙印。
估计都不记得了吧，那么小的时候。
似乎是为了表诚心，肖战发了誓，只要王一博不想要，他绝对不会谈恋爱。
小孩这才有点满意，吸鼻子的声音慢慢消失，但还是不肯出来，闷闷地说，“你要找就找……和我有什么关系……”
棒棒糖被摔碎的转天，肖战放学买了根新的才去接王一博，却发现小孩嘴里吃着糖从班级里出来，小孩班上的每个小孩子手上都有糖。
教室讲台上有个大鼻子的外国人，他记得那是实验班的外教老师，他每学期花三千块让王一博读的实验班。
那个老师总是带着很大一袋糖果去上课，答了问题的小朋友会拿到一块糖，答的最多的还能多拿到一根棒棒糖。
小孩低着头跟着他回家，路上别别扭扭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他手里，又皱皱巴巴地说了句对不起。
肖战张开手心，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那时候还会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小孩现在怎么变得会发脾气要人哄了，肖战隔着被子趴到缩成一团地王一博身上，柔声哄他。
“和你没关系，是我不想要。”
评论(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