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冲动消费和种太阳
能够带给你们快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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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被苹果砸了一下发现了万有引力,我和肖先生说,冲动本身不是一件坏事,因此有些事情即便是一时冲动做下的也不完全不可取。
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在安慰他,源于他前几天晚上激情下单了一箱热带水果。
这件事本无可厚非,但今天水果寄来有一大半都是坏了的,他立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我安慰他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说他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滑铁卢。
也难怪,他从未买到过失败品,这是第一次,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二月去买热带水果,按照往常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我蹲在箱子边看那一箱可怜的蛋黄果,黄澄澄的烂成一摊泥,好在颜色还没有变得糟糕,大概是天冷,味道还算可以接受。
我说,还是蛮好看的,艺术总是不期而遇。
我看他一副心塞的样子,抱着箱子走远了一些,怕他和这些水果同归于尽。
他说,果然苦难造就伟大。
我问,何以见得?
他说,你竟然开始安慰我。
我直接打了他一拳,看来他也不是很认真在悲伤,还有心情开我的玩笑,于是我问,你买它们是想要做什么?
他说,种太阳。
这几天阴雨连绵,下也下不大,飘的都是针尖大小的雨线,落到人身上也觉不出什么,可过不了十分钟,水珠就顺着发缝流下来。
雨水还没到就这样缠绵,我闻了闻有些霉味的被子,赞同他,是该种个太阳。
他说,把阳台的花盆拿来吧。
我惊讶,真的要种?就用这个?
那一箱烂果子真的能种出新鲜的蛋黄果?可等新的水果种出来,早就过了下雨的季节,到时候反倒要祈求龙王多感几次冒,下几场雨来浇熄地上无形的火。
他张开手心,里面是几枚瓜子,我伸手就想抓来吃,他笑我,这就要把太阳吃了?
我嘴硬道,谁说是要吃,我只是拿来看看!
花盆还是他去拿,我把那一箱蛋黄果踢到一旁,去阳台的侧门取花铲和水壶。
我们有段时间没有用到这些东西了,家里也曾经养过一些花花草草,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些仙人掌科植物,现在也成了我们家的主要成员之一二三四。
照顾它们不需要费事,因此我们连水壶都收了起来,想起来了就去厨柜拿个碗接满水,雨露均沾,每棵一碗,从不挑食。
它们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我拿了个盆端着这些东西去冲澡,就听到客厅里“咣当”一声,和肖先生的一身痛呼。
我急忙跑过去看,看完赶紧跑回去。
干坏事了。
他被我随便踢到旁边的箱子绊倒了,好在因为我经常捉弄他,为了安全家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但那些果子被打翻在毯子上,难闻的气味都飘到了阳台。
我窝在侧门看风景,外面还是有些冷,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唉,就当没有感觉到吧,这次可做了件很大的坏事,让我多藏一会儿。
我继续看风景,大概风景看我都看腻了,我想缩回去,却发现自己被我们平日堆积在这里的纸箱和泡沫箱卡住了。
我扭动了几下实在是出不来,万不得已只能求助于他,我说,肖先生,我卡住了。
他还站在我身后,揶揄我,不是假装不在?
我撒娇,我冷死了肖先生。
果然受用,他把我拉出来后我马上先发制人地窝到他怀里。
嗯?
他怎么变得黏黏糊糊的?
我抬起头,推拉门里的我真的像支向日葵了,左半边脸都是金黄。
他看到我错愕的样子笑个不停,说我自讨苦吃,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噘嘴,果然不可以干坏事,这不就遭了报应。
我说,带我去洗洗。
他先用纸把我把果肉擦掉,问我,多大了还要我带你去洗?
我也扯了张纸帮他擦掉胸口的果泥,刚好在他衬衫上留下一个圆圆黄黄的印记。
我说,有些人现在心里只有太阳哦。
他无奈地牵着我去卫生间,试好热水让我弯腰,说,来吧小太阳。
他捧着温水帮我洗脸,擦干后他站在我身后,我们一起照镜子,他把我的刘海拢到耳后。
他盯着镜子里的我,镜子里的他盯着我。
我脸红了。
我问,你又在想什么?
他说,好兆头,雨过天晴,小太阳出来了。
我从他怀里逃走,扒在门口说,种太阳啦!
我们把生瓜子种下去,叫了保洁来把地毯打扫干净,晚上吃饭时我问他,小太阳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啊?
他说,要三个月左右吧。
我失望地叹息,啊,那都要夏天了。
他夹了块肉到我碗里,说,那就种个夏天吧。
我叹息,夏天是你家的吗,想种就种。
他不屑地“嘁”了一声,说,我家有太阳,要个夏天还算过分吗?
我有点羞,问,那你怎么种?
他说,你笑一下。
我笑一下。
他说,夏天到了。
唉,肖先生,肖先生啊。
我说,给我们未来的小太阳取个名字吧。
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在我们家里存活下来,它那四个哥哥满身的刺,也不会照顾妹妹,这么小小的一盆放在窗台上,连阳光都晒不到,真的能长大吗。
他歪着头想,想不出就放下筷子蹲到花盆前,问我们的小女儿,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我也蹲过去,问,温柔一点的?酷一点的?
我灵机一动,叫核桃吧!
他扶额,怎么又想叫核桃,听上去倒是补脑。
我哼了一声,那你想啊。
他说,就叫杏仁露吧。
我说,嗯,听上去又补脑又解饱。
他又说,玛丽莲杏仁露。
哈哈哈哈哈……
肖先生的脑子大概是可爱精的城堡,里面弯弯绕绕住满了可爱,有小可爱,大可爱,也许还有可爱多。
第二天杏仁露没什么动静,我大失所望地关掉相机,却听到一声快门声,他正举着相机半蹲在旁边笑,快点,给你们拍张照片!
我马上摆好姿势,左边是四个臭小子,右边是两个乖女儿。
小坚果一直在乱动,我小声说,不要动哦,不然把你放到左边去。
它也许听懂了我的话,乖乖地趴在杏仁露旁边,好奇地盯着镜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姿势。
我问,杏仁露什么时候才能发芽啊?
他说,天还冷,发芽肯定慢的。
我说,你织毛衣的技术呢,给它也织一件。
虽然我知道没什么用,但这不失为一个好点子,于是我们说干就干,整个周日都用来织毛衣,他教了我最简单的上下针,于是我负责给四个刺球织,他负责给两个姑娘织。
其实只是简单地织了五个圆筒和一件小衣服,等我们织好才想起坚果哪里需要毛衣,于是就被我们缝在它的小窝上当做装饰,其他五件都被我套到了花盆上。
杏仁露的那件是温暖的黄色,上面还织了一颗杏仁,显得很是精致,相较之下那四盆绿植像是被恶毒皇后迫害的绿雪王子,颜色还是好看的,但针脚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是按照他教我的认真织的。
他盯着那些小衣服,问,你知道断臂维纳斯吗?
我说,知道啊,难道你还要给它们织几个袖子出来吗?
他扯了扯那些一边高一边低的保暖衣,说,我觉得你有做艺术家的天赋,懂得残缺的美。
他这个人,话这样说出来我就没办法怪他说我的风凉话了,什么艺术家的天赋,他就笃定了这样说我没什么可反驳他的。
我说,要不你给它们重新织几件吧,不能厚此薄彼。
他自后面环抱住我,问,是不能厚此薄彼。
我马上去给他拿针线,问他要什么颜色的,他说红色,我迟疑了一下,那些绿色的仙人掌会不会不太开心?
我拿着东西回来,问,红色会好看吗?
他说,好看的。
于是我把毛线球给他,他笑眯眯地接过去又塞到我怀里。
织吧。
我疑惑,织什么?
他说,不是你说的吗,不能厚此薄彼。
我说,对呀。
他说,我还没有呢,我也要一件。
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我说,那你不许看着我织。
他答应了。
我问他,所以那箱蛋黄果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扁嘴,就是买来吃的啊。
我又问,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个了?
他说,还不是怪你。
匪夷所思,怎么能怪我?
他给我讲了我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说梦话,围绕着蛋黄果做了好几个起承转合的梦,可我一点都记不得了。
我把他的脑袋抱住,他怎么这样宠我呢,也不问问我,我说,那只是个梦呀。
他说,你也是我的梦呀。
我说,真是个好梦。
他说,嗯,好梦。
关于那件毛衣,我今晚织一点,明晚织一点,一周后我把成品送给他时,他快乐地难以言表。
我捂住他的眼睛,问,准备好了吗?
他点头,准备好了。
两分钟后他套着我织的大号保暖衣在镜子前狂笑不止。
他说,原来你真的不会织袖子啊!
我学他呲牙,是你说要个一样的!
喜欢的看官老爷点个赞评个论关个注啵♡.
本子是这样计划的,30篇正文➕4篇非公开肖先生视角番外,不过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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