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庸俗爱情 3
酒吧老板赞✘神秘酒客啵
月亮爬上你的背,我爬上你的隐秘山涧。
凡尘俗世里,难得糊涂,更难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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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王一博点了一支烟,火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像天边快要升起的太阳。
他从不抽烟,但喜欢点起一只看它们燃烧殆尽,烟里藏着他的人生,被那些看上去风光的片段一点一点地蚕食,直至他整个人只剩一个烟嘴,沾满落魄的唾液,被人不断吸进、吐出,最后丢在地上撵上一脚,他不甘愿。
他不想做品酒师,可偏偏有天赋,出生在品酒师的摇篮里,他在面对那些自己从何而来的幼稚问题时,心里便有了自己的答案,他比学校里的其他孩子更加早熟,于是他那天告诉老师,他是酒瓶里的烂葡萄。
老师将他的比喻当做满分作文一样在办公室里和其他语文老师炫耀,他站在旁边也只是默不作声。
肖战皱着眉头把他的烟掐了,他不喜欢烟的味道,会影响他对酒香的判断,“为什么?”
王一博又从烟盒抽了一根出来,打火机窜起摇曳的火苗,最终还是没点上去,“你说,我适合什么字母?”
“U.”肖战想也没想,张口就来。
似乎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更没想到是这个字母,王一博笑着问,“为什么?”
肖战舔了舔因为水分流失而干裂的嘴唇,“我们合在一起,就是俗了。”
“行,”王一博做了个决定,把手里的一包烟全都扔进垃圾桶里,肖战家里连垃圾桶都干净,“收留我吗?”
情人是情人,工作是工作,肖战随便扯了被子蔽体,开始了一次至少表面上稍显严肃的面试。
“对酒有了解吗?”他的酒吧,重酒轻吧。
王一博点头,这世界上除了父亲,还有父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老人,没人比他了解酒了,“但我不懂。”
葡萄的味道渗进他骨头里,任其流淌,最后碰撞得两败俱伤,他自以为逃开了葡萄,却落进了陷阱。
“怎么会?”肖战的声音很轻。
再次进入时,王一博调笑他说,“老板,走后门是不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庸俗又脱俗,就像他的酒吧一样。
“什么酒?”他似乎没打算给人回答的机会,又将自己漂亮的粉色酒瓶交给同样粉色的口腔,王一博将领带解下,于酒瓶上系出漂亮的蝴蝶结,他的指腹去与瓶盖摩擦,然后是香槟的庆典。
王一博将庆祝抹了送进嘴里,缚紧上岸的鱼,他将他的水送给肖战,怕他真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Chenin Blanc.”
卢瓦尔河谷,白诗南的产地之一,自他从家里落荒而逃已经一年,去了国内的不少地方,也去了几次国外,坐在飞机上思来想去,他所熟知的地方,竟只剩那些承载着葡萄酒的地方。
他如愿以偿地留下来,但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每天坐在吧台里痴迷地望着,时而是门口,时而是吧台前,更多时候是在自己怀里。
“U,帮我递一下Rum,在第二个柜子……”吧台里多了个人,J直到今天都没有习惯,老板以前的男朋友也会常来照顾生意,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登堂入室。
话还没有说完,手里便多了瓶酒,是他想要的那瓶,有时K闲下来的时候会给他打下手,永远要他把具体坐标指出来才不会拿错,此刻看向王一博的眼神里不禁带了点好奇,“你怎么知道……”
非要讲出王一博唯一让他不满的地方,大概就是总爱在他把话问完前抢答,“朗姆可乐……一般会用清淡型吧。”
“你知道这个?”J更加好奇,他见过老板的很多个男朋友,没有一个了解调酒,更没有一个能让老板亲自调酒。
“嗯。”短短地回答了一声,J知趣地回到了自己那片地方把酒饮递给K,王一博又冲着那背影看过去了,此时化作一条婀娜的小蛇,在不同的客人之间来往穿梭,肖战总是笑着的,分不清是长了一张笑脸还是假意逢迎。
散发着酒香的木质橱柜,排列得整齐有序的酒瓶像童话里断腿的卫兵,吧台的木头纹路将灯光吸收殆尽,王一博拄着腮帮,恍惚间觉得哪怕忽然天崩地裂,这里也丝毫不受影响,小酒吧脱离了那些压力和恐慌,以至于他脑子里的碎片在不断飞散,只剩肖战柔软的腰身。
“嗯……U?”无意打扰,J也并不是很想和这位新同事有太多交流,但他挡住了他拿东西的去路,“再帮我拿一下……”
这次连物品的名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那张厌世的脸只是转过去一瞬,兴趣不佳地从调料台拿了青柠汁给他,他伸手准备接过去,王一博却又把玻璃小罐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一份薄荷叶,顺手勾着研磨碗的碗边,把叶子洗净扔进去,一手扶着碗,另一只拿着研磨杵,一直把薄荷叶捣成浆状才停手。
“用这个吧。”王一博无视J的不解,把容器里的薄荷浆滤到酒杯里。
浑浊的绿色不断下沉,落入深海的美人鱼,分层的酒液被打乱,杯底住了彩虹。
“你做什么!”J才反应过来,紧紧抓着罪魁祸首,为时已晚,分层开始模糊,像故障的彩色电视机。
王一博脸上没什么波动,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他指了指点单的那位顾客,静静地缩在角落里,是小世界里的另一个小世界,进门时执着地坐在四人位,拒绝更换,落座后一直望着窗外,“他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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